好,威尔逊就先说这么多。我们来聊几句柯立芝繁荣。柯立芝繁 荣的标志是什么?柯立芝繁荣就是在柯立芝的任上,美国由债务国变 成了债权国。当然这个原因还是威尔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威尔逊打 第一次世界大战股票配资世界,美联储成立了,美元开始好用了,向全世界提供了 大量的美元的贷款,各种美债;然后强悍的美元、坚挺的美元从全世 界购买了大量的物资;然后,全世界资本涌入美国,就是我刚才说 了,由于战争和瘟疫影响。
威尔逊是吞吐欧洲的过程中,美国从全世界最大的债务国变成了 债权国,因为全球资本涌入美国,这个时候美元变得无比强大,那么 各国的货币变得极为孱弱。同时,由于欧洲的产业工人大量涌入美 国,欧洲的科学家、产业工人大量涌入美国,美国的科学技术速度惊 人。这里边呢,有两件事情是需要大家注意的,我们在学管理学的时 候,一定会学到泰勒制和福特制,就是所谓福特模式。
泰勒制和福特制都是产生于柯立芝繁荣期间,这是什么问题呢? 就是由于劳工法案使得美国蓝领工人变成中产阶级,并且有钱买房买车了,买房买车这种消费给美国经济的拉动是无法想象的(我就不在 这里背数据了)。所以到了1929年的时候,美国的工业生产总值已经 占到全世界的50%了。50%,是一半呢,有点惊人了。
美国在1913年的时候,黄金储备占全世界的19.24%,1924年的时 候是44.99%,就是45%吧。从20%到45%,差不多全世界一半的黄金 被美国买走了。美国不但向全世界输入资本,而且把全世界的黄金全 部拿回来了(联邦储备委员会)。工业生产指数,1921年是67%, 1928年110%,1929年126%,爆灯了爆灯了,是太好了,好到难以想 象的程度。但请注意及另外一个数字。
1920年到1929年,全美生产率增长55%,全美工资增长2%。你懂 的,它一定会陷入大萧条的,就是经济高速增长,老百姓的收入增长 很慢,2%。其中农业和农民的收入是下降的,农产品价格下降,因 为美国大量的进口其他国家的农产品(因为美元强嘛),使本国的农 业大量破产。可能大家很难理解,就是1929年10月29号发生了什么?
美国的1929年10月份股市崩盘,最后崩了多少呢?是70%的市值 不见了。那么美国的楼市跌了多少呢?是50%不见了。那么美国的企 业是什么状况呢?是美国超过60%的企业破产了,银行、金融机构和 企业破产。那么美国的失业人口的增长水平到什么程度呢?大概美国 有30%的人没有收入,需要乞讨或者是救助,就是这么个状况。柯立 芝这个人很聪明的,柯立芝到1928年的时候,别人让他选,他说什么 都不选。然后,柯立芝有两员大将,柯立芝的财长叫梅隆,柯立芝的 商务部长叫胡佛。
胡佛就选了这个1929年的总统,一上任就是大萧条,这个倒霉蛋。后来他修了一个大坝叫胡佛大坝,大家去美国的时候,有机会可能会去看那个大坝,我上次去拍了个照片,打了卡。你说柯立芝是否意识到荣景不再呢?我想美国顶级的政治家是明白的,知道不行,所以他拒绝。因为他当了1920年的那个第二十九任的哈定总统的一年副职(注:柯立芝1920年大选时作为沃伦·哈定的竞选伙伴成功当选第29任美国副总统。1923年,哈定在任内病逝,柯立芝随即递补为总统,1924年大选连任成功。),然后他当了第三十任总统的四年,因为他 干了五年,他还可以再干,但是他拒绝了,他拒绝,他不选了。
柯立芝繁荣到底是哪些伏笔留下来成为1929年大萧条的问题呢? 我们是不是要真正的理解一下繁荣的危险呢?因为经济处于超过8% 甚至10%高速增长,超过十年甚至二十年,一定会有一些问题留下来 的。我们也要理解和总结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之后,可能已经出现的问 题。我们今天简单聊几句问题的生成,就是大萧条的那个肇因都是些 什么。
美国在威尔逊的时代,其实经济增长是一种非常好的状态,就是 它高速、平稳,工业化升级速度非常快,在迅速地追赶欧洲。当时无 论是英国、法国和德国,在工业能力上股票配资世界,虽然总量上是美国超越了, 但是美国是低端,中高端在欧洲,所以它是进入到一个加速赶超的这 个过程中。到了柯立芝繁荣的时期,美国的工业的水平已经开始上来 了,就是它造了福特汽车虽然不如德国车英国车那么好,但是它能 造,而且它的成本低产量大,就是老百姓都能开。
在整个的危机构成里边,后来分成不同的学派,对美国的这场危 机有不同的表述,我们知道的就是弗里德曼的表述。弗里德曼的表述 认为在金融管制方面出了问题,这也构成后来伯南克任上,和到现在 鲍威尔任上,他们在处理美国经济的时候采取的策略。因为他认为是 货币供给出了问题,弗里德曼始终认为是货币供给上出了严重的问 题,什么意思呢?
就是货币供给的量过大,在收水的时候又过于猛烈。大家都把这 个问题责怪美联储,就是不该提供那么多货币的时候,你提供了太多 的货币,然后出现问题的时候又迅速地收水,导致金融体系不能支撑 美国的经济,以至于最后经济出现崩溃。这个供给以供需来讨论,就 是供给学派的这一套逻辑到今天仍然在深刻地影响着美国的政治和经 济政策,就是认为只要直升机撒钱,其实就应该能够不至于爆发大萧 条,不撒钱就一定大萧条。
所以在特朗普的最后一年、在拜登的第一年,就是二零二零年和 二零二一年,美国政府都执行了宽松的货币政策,所谓QE,执行了 接近于零的利率的政策来刺激、来应对美国经济和疫情。有点像西班 牙流感,来应对这个疫情。其实,这个政策可能带来的问题远比它解 决的问题更多、更大、更严重。
我在接受凤凰专访的时候我说了,中国是跨周期调整,美国是逆 周期调整,大家都没有在进行顺周期调整。顺周期调整是什么呢?就 是经济热的时候,我们的金融货币政策要冷,财政金融要冷,给它降 温;经济不行的时候,财政金融要热,给它升温,就是用财政和金融 政策熨平经济危机。在大萧条之后,一九四五年一直到现在,这就眼 瞅着可能快要八十年了,七十多年再没有爆发特别大的经济危机,经 济危机有,但没有大萧条那么惨烈的状况。
就是因为采用了比较理性的财政和金融政策,在某种意义上熨平 了经济危机。也就是说,从一九四五年一直到二零一五年,我们大体 上认为整个这个历史周期都是一个顺周期调整;既没有进行逆周期调 整,也没有进行跨周期调整,是顺周期调整;所以它大体上平稳地度 过了这么个漫长的过程,没有出现大萧条,有经济危机,但是没有进 入大萧条,没有再发动这个世界性的战争。那么这一次,我真的是不 乐观,因为这一次我看到中国是跨周期调整,美国是逆周期调整。
什么叫跨周期调整呢?就是中国不以当下的经济现实为依据出 牌,就是中国现在经济在第三季开始陷入衰退,第四季开始明显衰 退,二零二二年的第一季可能会非常惨烈。理论上讲,中国不要采取 太大的结构性的调整,但是中国考虑到长远发展问题,所以对房地 产、对互联网、对教培等进行了非常深刻的调整,而且在这个过程 中,我们持有一个非常审慎的财政和货币政策,我们是跨周期进行调 整。就是我们不在乎眼前这个周期的这个波动,我们决定跨越这个周 期,为长远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做安排,这是很了不起的。
我有时候跟香港的朋友说,我说我对这一代领导人感到非常地钦佩,在他们身上我能看到威尔逊同志的优良品质,包括共同富裕这些提出,跟反托拉斯法案、跟劳工法案、跟妇女法案异曲同工。共同富裕、人类共同体、建立联合国,这跟威尔逊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是我们现在没有联邦储备法案,就是我们人民银行发人民币这件事情,应该是全国人大出一个人民币发行法案,就这个事情念叨这么长时间,就是变成了一个敏感话题了,就是弄不了;另外就是财政法案、直接税立法怎么都出不来,这个大家就是在重大问题上还是缺少信义宗的那种情怀。
好,我们回到今天主题,危机产生的原因是不是弗里德曼、伯南 克他们认为的这个金融过快收紧、过急地收紧所导致呢?我个人认为 这是事情的表面,不是本质;事情的表面是金融收水过快、过急,所 以导致大萧条,出现整个的股市、楼市的崩盘,这是个表面现象;不 收水、放水只能使问题更为严重。当然可不可以稍微缓和一点呢?是 可以的。我们讨论柯立芝繁荣,为什么不直接讨论大萧条,要讨论柯 立芝繁荣?就是我们想知道这十年、威尔逊那八年交给柯立芝之后, 柯立芝这八年干了哪些坏事儿?
柯立芝办的这些不漂亮的事,可能才是大萧条真正产生的原因!我对柯立芝的这个工作做了一点总结,我原来是想多讲一点柯立芝的故事,好了,我看时间也不够,以后有空再说吧。大家也可以上网去查一些关于柯立芝的事情。
一九二零年再次选举的时候,共和党人哈定和柯立芝搭班子,哈 定和柯立芝、共和党的总统。美国的这两党分制是很有意思。普林斯 顿大学校长威尔逊,他是顶着民主党的头衔当选的,其实他不能算是 一个地道的民主党人。但在他八年执政之后,共和党人终于夺回了总 统的宝座,夺回总统宝座之后,他们认为、当时共和党认为威尔逊太 左了、太左了,他们要向右进行修正,提出来一系列的简政放权的措 施。
把威尔逊的那一套左的做法、社会主义的做法全给废了,然后开始搞共和党这一套东西,就是放纵金融资本、劳工保护,就是要放松一些,所以纵容华尔街,什么也不管。因为有威尔逊打下了底子,美国经济发展的速度是那么地好,所以它这种放纵在某种程度上也刺激 了美国的经济增长,但最核心的问题是刺激了金融资本、金融资本资 本利得的暴利,而整个我刚才说了,劳动所得九年之间只增加2%, 而经济总量增加了55%。就是资本利得吞掉了大部分的利润和好处,而资本利得并没有能 够带来新的消费需求。
那么工业的迅速增长,需求的不增长。特别特 别是一次大战结束之后,英、法、德、包括俄国都在恢复他们的工业 生产能力,不是一般性的恢复,是迅速的恢复。而亚洲像日本也在迅 速的增加自己的工业生产能力。那么全球产能的相对过剩早已出现。 消费整体不足,产能严重过剩。
对于产能过剩这件事情,美国的当政者并不敏感,甚至缺乏应有 的觉悟。所以在产能一向都是生产过剩的危机,经济危机大体上是生 产过剩的危机,有效需求不足、供给严重过剩,需要进行供给侧改 革。但是柯立芝同志没有这样做,他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市场,不负责 任,这个时候已经埋下了整个大萧条的隐患,加之在整个的柯立芝最 后的执政的那一两年,美国股市和楼市的繁荣爆灯啊爆灯啊!大量的 金融资本脱离了实体经济,进入到资本市场的炒作。跟今天美国的情 形一模一样。
关于美国的这个大萧条,除了弗里德曼的看法以外,还有凯恩斯 的看法。马克思主义者,就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学者对大萧条也有些看 法。在分析美国这场大萧条的时候,我们不认为它是一个简单的供需 失衡的问题,不是个简单的供需失衡的问题。我们要注意到几个方 向,第一个方向就是关于对资本的管控的问题。你放纵资本自由的在 市场上来进行整体上的一个操控的话,其实大萧条是必然的结果。至 于今天我们看到美国对资本的态度,如出一辙。
在讨论柯立芝繁荣的时候,有些内容可能就是涉及到,因为柯立 芝他不是像威尔逊这样的有思想的人,他只是共和党推举上来的总 统,他在很多时候受制于共和党的这些财阀们的一个威胁和压力。我说到这,我想表扬我国的领导人,我国的财阀想绑架我国的领导人,目前做不到。但一九二零年之后的柯立芝繁荣,实际上柯立芝是一个被牵线的木偶。那段繁荣的时候,柯立芝本人实际上对美国经济没有做出他应做出的一些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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